狡槙:从入坑,到死坑底。

《雁归》谢沈部分番外(1.0/2.0/3.0谢X沈)

雁归正文 

之前说好cp16结束后放出的余下番外,感谢交换无料的同好们www




【1.0谢X沈】我心匪石


谢衣兴冲冲地回到流月城,奔到偃甲房中提起装有偃甲工具的手提箱就要再次前往下界。

他前些日子受瞳所托去下界探查几个地方,以便选取最佳之处建立据点。而今日在巡查无厌伽蓝时竟发现了沾有上古神农清气的石头,正好可以雕成石椅送给师尊作为寿辰之礼。只是这石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出来的,还是先禀明师尊需要离开流月城几天为好,免得师尊不见自己又罚抄古史典籍。谢衣这么想着,略一思索便抬脚往沈夜的寝宫走去——这个时间,师尊大概正在准备休息。

谢衣提着偃甲工具箱来到沈夜寝宫前,门外的守卫向他行了礼,他摆了摆手笑着问道:“大祭司可是就寝了?”

“回破军大人的话,大祭司大人还未曾归来。”一旁的守卫恭敬地回答。

师尊在这个时间应该哄完小曦睡觉回来有一会儿了才是,若是未归,那可能也只有两处去处。谢衣朝守卫点点头,转身往心中所想那处行进。

前几日谢衣同沈夜闹了起矛盾,惹得沈夜气闷不已甩袖而去,谢衣不知沈夜气消没有,心想着这次见到师尊定要放软了语气,即便观念有异也不能出言冲撞,不多时便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寂静之间。

寂静之间是矩木核心的所在地,除却大祭司和城主外,有进入此地资格的也只有生灭厅主事。谢衣于数年前接管生灭厅,自然也经常入出这地方。不过与以往不同,此时他站在寂静之间入口处,却不禁有些心怯。

毕竟前几日才惹了师尊生气,若是冒然进去该如何开口?谢衣迟疑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一挑,从袖口中抖出一件小型偃甲出来。他简单设置了一下,那个圆形偃甲底下的两个小轮子便开始转动起来。

为了避免碰得一鼻子灰,还是先看看师尊现在心情如何好了——谢衣把圆滚滚的偃甲放在地上,用手轻轻一推,就把它推入寂静之间。那偃甲后面连着一条银白色的细线,细线的另一端则接到谢衣手中的水晶镜中。

说起这偃甲,实在有点上不了台面,仅仅是谢衣心血来潮时做出来的窃听偷视之物。自从半年前用它不小心看到沈夜洗浴的场景后,谢衣再也没有拿出来过,这时动用它也只是一时兴起。

带轮子的偃甲速度很快,不多时,水晶镜中便映出沈夜些微模糊的身影,谢衣眼带笑意,正要仔细去看时,镜子里突然传出一阵刺耳的桀桀笑声,谢衣神色顿变,紧皱眉头注视着镜面。

没有实体的心魔砺罂阴云般飘在半空,怪笑间再次用自身魔气改变烈山部族人体质供他们在下界生存这个诱人条件——烈山部赖以生存的矩木日渐枯萎,神血支撑百年便是极限,为今之计,只有率领族人迁徙下界,然而,一无法破除伏羲结界,二寻不到罕有浊气之地,又如何举族迁徙?如今族人尽数被困流月城,烈山部已穷途末路。绝境之中,砺罂抛出的一线生机,不得不说非常诱人。可是做任何事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在这个诱人条件的背后,是心魔借用流月城之手,在下界散布可吞噬人七情六欲的矩木枝供自身吸食凡人心念七情。

谢衣紧盯着镜中场景,忐忑之中不觉握紧了双拳。

若是以身赴死便可解救烈山部族人,谢衣自是以身当先万死不辞,然而若以下界黎民的死伤作为代价来交换族人迁徙的渺茫希望,如此自私且残忍的事情,他做不到这般,更不希望自己素来仰慕的师尊做出此等狠绝毒辣之事。

“本座若是不答应,你当如何?”沈夜侧目,眼神中尽是审视。

“呵呵呵呵呵不是我当如何,而是大祭司你……和你的族人该当如何!”蛎婴笑得肆无忌惮,耀武扬威般绕着矩木来回飘荡。

“大祭司大人,我之前给了你足够的时间,如今可考虑好了?”

蛎婴再次开口,伴随着怪异的笑声,他的语气似乎笃定沈夜会与自己进行这场交易。

沈夜沉默半晌,抬头望那一团黑雾,语气决然地回道:“好,本座,答应你。”

镜中话音未落,谢衣已心神俱震,手中猛然施力,水晶镜蓦地出现数十道裂痕。

师尊,师尊竟然……答应了?!

谢衣不可置信地后退两步,怔然间又被砺罂肆意的笑声惊醒,颓然地靠在背后的墙上。

“呵呵呵好美妙的味道啊……”缠在矩木上的砺罂忽然嗅到一股浓郁诱人的气息,意有所指地大笑道,“大祭司大人,你心爱的徒弟,似乎对你很是失望……”

沈夜闻言眉头轻皱,他向来不对谢衣设防,被蛎婴提醒这才察觉到有人偷窥,而那偷窥之人正是自己唯一的弟子。他心中不悦,面上却不动声色,长袖一甩,将隐蔽之处的窥视偃甲击碎,沉声反问:“那又如何?”

“呵呵呵……只怕大祭司爱徒心切,禁不住……”

“本座岂是言而无信之人?”沈夜打断蛎婴,“应承你的事情本座自会做到,而你,也不要忘记今日约定。”语毕,便挥袖离开。

 

谢衣后知后觉发现破裂的水晶镜面暗淡下去,他用手抚摸着镜中沈夜被分割得四分五裂的面容。镜面上的影像霎时间消失,他蓦地发怔,直到一片阴影洒在身前,他才缓缓抬起视线。

沈夜身上依旧是那一套庄重的祭司长袍,厚重的黑袍将他包裹其中,像极了流月城永无边际的夜。

“师尊……”谢衣急切地向前迈了半步,“我就快找到办法了,只要再等等,我一定可以找到解决办法,可师尊你为什么要……”

对谢衣的质问置若罔闻,沈夜把碎成数片的小型偃甲卷到地上,面色不悦地问道:“身为破军祭司,又兼生灭厅主事,犯如此错误,谢衣你可知错?”

“弟子知错,弟子只是……”

“既然知错,还不去自行领罚。”

谢衣沉默半晌,终是退后一步,低低附身行礼,沉声应道:“属下,谨遵……大祭司之命。”

待到沈夜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内,谢衣才神情恍惚地走了几步,却发现忘了带偃甲工具箱。

折返的路上,谢衣想起自己来这里的初衷,不由得长叹。低身收起工具箱,他在寂静之间外伫立片刻,隐去从心头蔓延至嘴角的苦色,孑然转身。

 

然而谢衣无论如何也无法认同沈夜的做法,他固执地站在最为敬慕的那人对面。从劝说,到辩说,再到争论、争执,短短几日,数十年的师徒情谊在次次的争吵中罅隙骤增,岌岌可危。

“与心魔合作是助纣为虐,无异于与虎谋皮!”

“生命至上,下界黎民并非林木草芥,他们与我们同为生命,师尊如何忍心将已之不欲施于他人之身?”

“弟子无法理解,更无法认同师尊的所作所为!残害他人生命,踏着鲜血与白骨铺就的生路让变成半人半魔的族人苟延残喘,师尊当真觉得值吗?!”

又一番激烈的争执后,谢衣颤抖着望向被丢在脚旁的长剑。他知道,沈夜是真的动了杀心,而自己,也决然无法妥协。

——本座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

——弟子万死,请师尊恕弟子僭越。

事情终究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谢衣向瞳辞行的时候后者正给豢养在身上的蛊虫喂食。

“你决意今日离开?”瞳的指尖还停驻着一只血色的飞虫,扑扇两下翅膀才钻进他的体内。

谢衣叹息着点头,“我准备今夜子时动身。”

“明日便是阿夜生辰,你也真选了个好时候。”瞳推着偃甲椅来到木柜旁,拿出一枚药丸,“下次再见便是生死不论,这大概是你最后的机会。”

谢衣接过药丸,摸着鼻子摇头苦笑:“瞳,我有时候觉得你真可怕,像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多谢夸奖,”瞳难得笑了一声,继而轻叹,“走吧,勿要被……”

“总归要回来的。”谢衣笑着止住瞳的感叹。独善其身或许容易,但袖手旁观是他万万做不到的,毕竟这里有他最眷恋的人,和最留恋的物。

瞳不再多言,只道了一声“珍重”便摆手送客。

离开蛊房,谢衣在居所后庭挖出一坛半年前从下界带回来的酒,来到主殿之外。

月色朦胧,谢衣静静等候在殿前。

殿外的侍卫在几日前被沈夜暂时遣派到其他缺少人手的地方做事,灯火通明的大殿透出的亮光倾散在石砌的台阶上,无名生出一股冷清意味,极似师徒二人多次不欢而散后无果的沉寂。

两人的关系如今已是即断之弦,每一次对话都好奇会让履下薄冰融化为水。而今晚似乎是个例外。

沈夜从主殿出来便看到坐在殿前台阶上抱着酒坛打瞌睡的谢衣,他顿下脚步,聚在心头的阴云稍稍散去。

谢衣的下巴抵着坛口,头不由自主地向下一点一点,似乎是觉察到身后有人,谢衣边揉着睡眼边扭身去看,模糊的视线中,灯火和月色融成一片洒上那一袭黑袍,恍若十一年前初见的那刻——他背后是长长的漆黑甬道,而面前,是一簇光,是面容冷峻却异常温柔的……

“师尊……”谢衣忍不住唤出声来。

沈夜淡淡应了一声,“你来做什么?”

“明日便是师尊生辰,弟子没来得及准备贺礼。”谢衣站起身,怀抱酒坛低声道:“唯有这酒……”

谢衣这么一说,沈夜胸中不可抑制升起被徒弟忤逆的烦闷,“哼,若非那些无谓的口舌之争,你又怎会来不及?”

谢衣闻言,低头苦笑,无奈两人之间终无回旋的余地。想到今夜就要离开流月城前往下界,他亦无力再争,沉默片刻后,打开酒坛封口倒出两盏,将其中之一递到沈夜面前。

两人很久没有这般平和相处,沈夜轻叹一声,伸手接过酒盏饮下。

酒很香,也很烈,甫一入口,就在心头烧起一团热火。沈夜不好酒,让这醇香吸引也忍不住想要多饮几口,却忽然被谢衣握住了手腕。

“师尊……”

“嗯,怎么?”沈夜疑惑地皱眉。

谢衣缓缓松开手,轻笑道:“没什么,这酒容易醉人,师尊慢些喝。”

沈夜不甚在意地晃了晃盏中的酒,仰头饮尽。

两人在月下对酌,恍惚回到师徒亦友的当初。

子时将近,无色无味的药丸悄无声息地溶入酒中。

谢衣为沈夜斟上最后半盏——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终-


【2.0谢X沈】长安行


长安之行并不是谢衣的临时起意。

他从六年前搬至朗德静水湖的中心小岛上,便极少与世人来往,即便有,也必然不以真面目示人。数年的研究制成的通天之器被他分解为四个偃甲蛋,此次前去长安,是为托旧友之徒帮忙保管这其中之一。

不过两日的路程,谢衣便来到这繁华热闹的长安城中。他带着面具行走于闹市,不急不缓地敲开定国公府的大门。将偃甲蛋交托于傅清姣之后,谢衣正准备离开,在行至街道拐角时,却遇到一个哭泣的孩子。他顿了顿脚步,走上前去用随身携带的偃甲鸟哄得对方破涕为笑,便转身离去。

谢衣不愿在人世之内做太多停留,隐匿容貌与名姓皆是为了躲避那人。

 

正值春初,长安城外垂柳绿芽葱葱,有踏青的游人三两聚在一起闲游。谢衣独身一人行于游人之间,步履从容姿态坦然。行至灞桥时,望见有人折柳赠别,他不由得停下脚步,良久,只摇摇头感叹一声“长安陌上无穷树,唯有垂杨管别离”便继续走了。

长安陌上尚有垂杨管别离,而在那苦寒之地的流月城,却是连别离之物也不曾有。如今已过近百年,不知那人的处境是不是更为艰难……

谢衣挥挥衣袖,招来一只偃甲蝎子。突然出现的巨大蝎子吓坏了远处的几个行人,谢衣暗自苦叹一声,踏上蝎背,片刻消失在小道之间。

 

以偃甲代步极为方便,月升时已快到达纪山,谢衣决定在故居停留一夜。居所的结界依旧完整无损,看来这些年间并没有人来此打扰。他推开房门,简单整理后坐到靠窗的木椅上。

月至中天,谢衣仰头去望那一弯上弦月。

昔日与师尊决裂的情景历历在目,执剑相对时的战栗仿佛还残留在手掌之中。

谢衣张开右掌,望向自己多年不曾碰过兵刃的手,良久,才缓缓闭上双眼。

 

余心之所善,九死亦无悔。


-终-


【3.0谢X沈】桃花醉


桃花未谢尽的时候,初七从树下挖出一坛新制的桃花酿。半个月的泡制让阴干花瓣的香味揉入到美酒之中,一开坛,酒香扑鼻。这是初七在能够凝成实体的那夜摘下的桃花,那时正值三月三,是酿造桃花酿的最佳时节。

侍候沈夜沐浴后,初七独自一人抱着这坛酒纵身跃上一棵高树。月盈则缺,初七张坛往嘴里倒一口酒,坐倚在树干之上遥望天上那半轮凸月。

在化为虚体时的所见所闻,初七早已能确定沈夜对自己并非毫无情意,然而让初七烦闷的是,他不知该如何向前踏出那一步,即便到现在两人也依旧是不温不火的主仆关系。

这日入夜,沈夜少有睡意,心血来潮便披了外衣踱出房门,这一眼,就看见树上坐着喝酒的初七。

“初七。”

陷入沉思的初七被身后的声音惊到,手掌借力跃然而下来到沈夜面前,“可是属下惊扰了主人入眠?”

沈夜摆手,“睡不着罢了。”离得近了看到初七手中的酒坛,问道,“这酒,从何而来?”

“自制的桃花酿,主人可要尝尝?”初七把坛子放到树下的石桌上,想要进屋取两盏酒杯来,心念一转,又硬生生定住了脚步。

“桃花酿?倒是听你说过。”沈夜揽了外衣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晃了晃酒坛,就有清洌的桃花酒香扑面而来,“闻起来不错。”说罢,便仰头饮了一口。

带着些微甜味的桃花酿似乎并不醉人,清冽的酒水划过喉头,落入腹中便煨起一团温火,驱散了深夜里的几许寒意。沈夜不免惊奇,要知道,谢衣烧出的饭菜是比瞳的药还可怕的存在,而这酒,却意外地味道不错。

大约是看出沈夜的疑惑,初七犹豫了一下,才解释道:“记忆里,谢衣在静水湖酿了很多这样的酒。”

“是吗?”沈夜随口应了,忽又道:“我问你一句,完全融合了谢衣记忆的你,觉得自己是初七,还是谢衣?”

并非心血来潮,他又将这个问题扔到初七面前,只不过相对于上回的咄咄逼人,这次是心平气和的询问。

“主人希望我是谁?”自问了千万遍的问题,初七心中虽有答案,但似乎有个执念一般的私心促使他避重就轻地反问。

“你何时也懂得转折迂回了?”沈夜把玩着手中稍显粗糙的酒瓶,随意地开口道:“我可不记得教过你这个。”

“主人的教导属下未曾忘记分毫,属下只求解答心中疑惑。”初七垂下视线。

手指划过瓶口,沈夜又道:“我记得我不止一次说过,多余的好奇只会让利刃变钝。”

“这……并非是多余的好奇,”初七迟疑片刻,决意继续说下去,“是属下越矩,但关乎主人的看法,属下无法不在意。”他说完便静静等待对方的回应,然而半柱香的时间过去,沈夜却是一言不发。寂静中,酒壶和石桌磕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初七有些惶恐,稍稍抬眼就看见沈夜松开握紧壶身的手,放那酒壶孤零零地立在桌上。

“初七,”沈夜站起身,转过去看他,突然问道:“你是何时对我起了这样的心思?”

初七身体猛然一僵。

“很久之前。”

“是有多久?”沈夜追问。

初七缓缓闭上双眼,不敢直视沈夜探寻的目光。

“百多年前,在谢衣未离开流月城之时……”他剖开回忆,将最隐秘的部分挖出摆在对方面前。

经由初七提醒,沈夜忽然想起谢衣叛逃那夜最后一段恍惚若梦的记忆——他唯一的徒弟,和覆在自己嘴上的唇。

“原来竟是真的……”沈夜复坐回石凳,喃喃道。

初七心中五味杂陈,对于记忆中的那人,不觉多了几分艳羡。

沈夜从往事中抽神,望着跪在地上的初七,“睁开眼,告诉我,他还做过什么?”

初七睁开双眼,素来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几分挣扎。

“从头说起。”沈夜再次命令。

“……是。”

吐息之间,初七已恢复平静,他细细剖开被他梳理过千万遍的记忆,将谢衣那份不可告人的隐秘情感无所遗漏地挖出摆在对方面前。

沈夜听完,沉默良久后皱眉:“所以,你所谓的钟情于我,是被谢衣的记忆影响?”

初七瞬间无措起来,这是令他最为惶恐的事情,连当初无法凝成实体也抵不过此般慌乱。那如同否定自己存在意义的定论如肉中蛊骨中刺,让他备受煎熬。他心中有千般万般话语却不知从何说起,情急之中,顾不得主仆礼仪膝行向前攥住沈夜的袖角。

“属下对主人绝不是因为过往记忆!”

沈夜不解,还想再问,却失去了说话的机会——他从不知初七敢大胆妄为到如此地步。

被人用舌尖舔舐口唇的触感极为陌生,滑腻湿润,又带了些酥麻,滋味就如同那桃花酿刚入口一般,沈夜皱起眉,任由伸进自己口中的舌叶胡搅蛮缠了一会,清淡的酒香逐渐靡散在唇齿间。他注视着初七孤注一掷的眼神暗叹一声,微卷起舌尖尝试着回应对方。

初七在沈夜主动回吻的瞬间就僵住了身子,他震惊地半跪在地上,仰着头,双唇紧贴沈夜的唇,就这样僵在那里。从对方漆黑的瞳孔中,他甚至能清晰看到桃树飘落的花瓣,和自己因吃惊而呆愣的表情。

“主人,”初七急忙收回舌,可有所依仗似的,他的嘴唇依旧流连着那处温软,喃声说道:“属下冒犯,是属下……”

被以下犯上的沈夜倒没有被冒犯的恼怒,他淡然地用拇指擦掉唇角被带出的透明津液,问道:“是你如何?”

初七牢握着沈夜袖角,略为艰涩地答道:“是属下情难自禁。”

沈夜本是才智无双之人,即便对情爱一类的事情稍有迟钝,也决无碍他对自身感情的辨明。往事种种,或喜怒或哀乐,因这人起,因这人灭……他缓缓吐了口气,抬手捻去粘在初七发上的桃花,划着手指抚上对方右眼下方的血色魔纹。

“初七……”

“是。”

“我,应允你了。”

“是!属下……”

 

酒酿醉人,桃花醉心。

月色正好,未尽的话语融着酒和花的味道消失在两人交缠的唇舌间。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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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后还是没有撸出一星半点H的我简直弱爆了……肉苦手,古风肉苦手中的苦手orz抱歉,说好的H窗掉了【躺尸】

大概要消失一段时间,不过貌似我不消失也没产出23333

嗯,就这样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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